我蜷缩在沙发里数着雨滴砸在窗台上的声响，老式空调发出垂死般的嗡鸣。第三位独居女性失踪的新闻正在电视上滚动播放，记者刻意压低的声音混着雨声钻进耳朵："警方提醒市民注意门窗安全......"

突然的黑暗让我的手指深深掐进抱枕。青藤公寓的电路系统就像这座城市的阑尾，每到暴雨夜就要发炎溃烂。我摸索着去找应急灯，却听见门外传来清晰的水渍声——啪嗒，啪嗒，像刚淋过雨的人踮着脚尖走路。

手机屏幕在此时亮起，二十三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刺痛视网膜。我正要关机，防盗链突然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。应急灯的冷光里，一只布满疤痕的手正从门缝里伸进来。

"林小姐？"低沉的男声混着雨水的腥气，"我是新搬来的住户，电梯卡在七楼了。"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有道月牙形伤疤，在惨白的光线下像条蜷缩的蜈蚣。

我抵着门板的脊背瞬间绷紧。上周物业贴的告示还粘在楼道里：电梯故障，建议使用安全通道。而此刻走廊的声控灯分明已经全灭，监控摄像头红点早就熄灭多日。

"需要帮忙吗？"男人的声音又近了些，门缝里渗进的水渍在地板上蜿蜒成奇怪的形状。我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楼梯间看到的寻人启事，照片上穿红裙子的女孩笑靥如花。

应急灯开始闪烁，在明灭的光影里，我瞥见玄关镜中自己苍白的脸。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，全家福相框的玻璃裂痕正爬过父亲微笑的嘴角。

"不必了。"我尽量让声音平稳，"物业电话贴在电梯间。"手指已经摸到藏在鞋柜夹层的美工刀，冰凉的金属贴上掌心时，走廊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。

"警察！开门！"

撞门声和男人的闷哼同时响起。当灯光重新亮起时，我看到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反剪着袭击者双手，他的警官证从领口滑出来，照片下面印着"周明哲"三个字。

"林小姐是吗？"他抬头时，我看见他左耳垂缺了一小块，"我们在查的失踪案，需要你配合做个笔录。"

梳妆台抽屉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。周明哲的视线扫过地板上闪烁的相框碎片，那里面的全家福上，本该是母亲的位置只剩下被火烧穿的焦黑窟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