绳子中央的红布标记，像一只受惊的鸟，在两侧僵持的力中战栗。空气是紧绷的弦，嗡嗡作响。所有目光都吸附在那不足一尺的区间上。

前排观众不自觉地弓起背，脚趾在鞋里抠紧，仿佛那粗粝的麻绳也硌在他们的掌心。每一次小幅度的拉锯，都引发一阵压抑的惊呼或叹息。有人张着嘴，忘了合上。

时间的流速变慢了，慢到能看清队员们脖子上暴起的青筋，和额角甩出的汗滴划出的弧光。寂静中，只有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，以及喉咙深处发出的、动物般的低吼。那不再是一场游戏，而是一场角力，一次原始的、关于重量的谈判。胜负未分，但每个人心中的天平，都已随着那颤抖的红布，倾斜了千百回。